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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遥远的救世主》解读之三:对世俗文化有着居高临下的包容

「你好芮小姐,请问你有什么事吗?」

书接上文。

丁元英来到了古城。租的房子是在顶楼,是一个两室一厅,但是没有空调。在这初夏的时节,房子显得格外闷热。丁元英却不以为意,并没有添置空调,也没有什么大件的家具,甚至连锅碗瓢盆都没有,只有一套华贵的音响,显得这里的主人品味不俗。

丁元英每天三顿饭,准时下楼,在路边的小摊解决生存问题。电视剧里有一个书中没有的桥段,丁元英有一次照常下楼吃馄饨,他把钱放到老板前面,就坐在了路边的桌子旁。吃完后站起身刚准备走,老板连忙叫住,说你还没给钱呢。丁元英什么话都没说,直接把钱重新付了一次。

这就是居高临下的包容。

这句话在全书里面,出现了五次。丁元英不屑于和世俗争辩,他似乎看透了所有的人性,他在满足基本生存需要之外,和世俗之间只想逃离。我不跟你计较,我更不想掺和,怎么能避免麻烦怎么来。

这件事拿我们普通人来说,肯定是要争辩一番的,「我刚才一来就给了啊」云云。但丁元英不同,这里就能明白为什么他说自己对传统文化总有一种自卑感,老是格格不入了。

转眼八个月过去了,眼看就是春节了。芮小丹想起丁元英一个人在古城,还是需要打个电话问候一下。没成想电话一接通,丁元英就问:「你好芮小姐,请问你有什么事吗?」这句话在芮小丹看来,是一个居高临下的意识位置问题,丁元英心里从来没有「找人帮忙」这道程序,只有「我能帮你做什么」的概念。这也意味着,丁元英从来没有「等靠要」的思维,他赖以生存的模式从来都是靠自己。

接着电视剧中还有一个书中没有的桥段,更加能够说明丁元英和传统文化的格格不入。

过完年之后,丁元英接到了来自老家妹妹的电话,他的父亲突发脑溢血,正在医院抢救。医生说这种病例,能够救过来的极少,就算能够救过来,也基本是植物人。丁元英这时候问了一句在旁人看起来是大逆不道的话:「医生,我怎么才能让我父亲死。」

丁元英理解他的父亲一辈子要强,决不肯以植物人的形式存活。为了防止他父亲拔管子,还用毛巾把他父亲的手牢牢的绑在了床上。他大哥要讨论一下接下来怎么办,钱怎么摊。丁元英说如果是摊钱的事我就不参加了,我只知道他是我的爹,我不知道还是谁的爹。

你看,这句话听起来是不是也挺孙子的。可是他的意思是,如果谈起来分摊责任,那孝顺自然就要往后面靠了,但孝顺应该是人的本来,本应如此,而不是要考虑分摊,一旦牵扯到分摊,就自然会有一个公平与否的问题。他妈妈说,养儿不就是为了防老吗,结果你还要拔你爸的管子。

丁元英说如果是养儿防老,那您也别说母爱有多么伟大了,说到底还是一个价值交换,等不等价还两说着呢。丁元英信奉的是,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,应该独立发展,而不是受到传统文化中养儿防老、父母在不远游类似文化的束缚,不得动弹。

后来他父亲终究是没有抢救回来,在墓园里,他妹妹问了一句话,如果我们砸锅卖铁,该凑的钱已经全都凑齐了,但还是差一万块钱就能救活父亲,哥你会怎么办?丁元英说,「那他就死,中国人就是一直受着这种束缚,导致每一个人都直不起腰来。」

这其实就是对传统文化三纲五常的严厉反对。丁元英并不认同传统文化的忠孝观念,这是一种表演式的孝顺,而不是出于对生命的尊重。医生也说了,在中国没有安乐死的立法,只要病人还有一口气,账上还有钱,我们就会尽全力抢救。

这让我想起一句话来:

淫字论事不论心,论心千古无完人;

孝字论心不论事,论事万年无孝子。

放到今天来说,我们的社会观念已经有了极大的转变,也有了完善的法律保障人权。那个「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;父要子亡,子不得不亡」的年代早已一去不复返了。

尊重人性,尊重每个人的个性发展,才是当今时代的主旋律。诚然如今在部分地区,还存在着类似的陈旧腐朽的伦理观念,希望能够给类似家庭的孩子一点勇气,早日突破藩篱,展翅高飞。

下期就是本书第二场饭局了,也是我们开篇词中提到的那首词,就来自这场饭局,下期再见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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